8月30日,“股神”沃伦·巴菲特迎来90大寿,各种祝福纷至沓来,而最用心的当属比尔·盖茨。
他专门准备了一个祝福视频。视频中,他化身糕点师,亲手做了一个印有巴菲特头像的奥利奥蛋糕,向两人近30年友谊致敬——2016年盖茨曾透露,奥利奥是他和巴菲特友谊的见证,巴菲特第一次住在他家就是拿奥利奥当早餐。视频配乐也很讲究,特意用的兰迪·纽曼的《You've Got A Friend In Me》。
盖茨还在社交媒体上精心写了“小作文”,表白巴菲特是一个让他“既崇拜又喜欢的人”。
“沃伦有着30岁般的敏锐头脑,10岁孩子般的调皮笑声,6岁孩子一样的饮食习惯。他曾经告诉我,他看了下数据,发现一年级学生的精算概率最高,所以他决定像一年级学生一样吃饭。当然,他只是半开玩笑。”
此前,不少人都不知道,原来盖茨和巴菲特的关系竟然这么铁。
一个是科技圈巨子,一个连电子邮件几乎都不怎么用,年龄还相差25岁,他们到底是如何成为莫逆之交的?
不情不愿的初见
时至今日,盖茨依旧清楚地记得与巴菲特第一次见面的日子——1991年7月5日。
这次碰面是由盖茨母亲牵线搭桥,但起初盖茨是不情不愿的。当他听到母亲让他从工作中抽身一天去见见巴菲特时,他心里简直打了几百个问号:跟一个只懂买股票的人待上一整天?特别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忙的时候,这不是在开玩笑吗?
盖茨推脱道:“我还有工作,相当忙。对不起啦!”
他母亲又说:“凯瑟琳·格雷厄姆也在。”
这一句话引起了盖茨的兴趣。格雷厄姆掌管着《华盛顿邮报》,被称作“新闻界最有权势的女人”,盖茨对她印象深刻。在盖茨看来,巴菲特最具眼光的投资案例就是入股了华盛顿邮报集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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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决定去父母位于西雅图郊区的度假屋,与这几位大人物见一面。去之前,他还不忘跟母亲讨价还价:“我只待几个小时,然后就要回去了。”
结果自然是“打脸”了……
到达之后,他和巴菲特先聊了几句零售商广告刊登量下降的情况下,报业将如何转型。紧接着,巴菲特问他关于IBM的问题:“如果你白手起家建立IBM,如何才能让这家公司独树一帜?IBM业务的成长点在哪儿?你又会做哪些准备?”
俩人一通聊,盖茨服气了。“他的问题颇有见地,我从未那般享受过学习,也从未遇见过商业思路如此清晰的人。”
最终,他食言了,不仅在那儿和巴菲特待了一整天,还在巴菲特离开之前,约好之后飞到内布拉斯加一起看球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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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老大哥,巴菲特身上有很多吸引盖茨的地方。
他的日程表里从来不会安排很多会议,这让盖茨佩服:“‘拒绝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可巴菲特却做得很好。他知道自己喜欢做的就是在办公室里阅读、思考。只要是他喜欢的事,他总会做得难以置信的好。”
他不吝于给年轻的盖茨传授经验,而且讲解问题时,从不会露出一副“我是这方面的行家,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”的样子,而是平等又耐心地回答“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,事实上也很简单,我这就解释给你听……”盖茨觉得,他的分享充满了幽默,让整个问题春风化雨般迎刃而解。
认识不久后,盖茨请巴菲特为他推荐一本商业经营方面的书,巴菲特推荐了约翰·布鲁克斯的《商业冒险》。但当时,那本书已经绝版,市面上买不到,巴菲特毫不犹豫地说:“我把我的那本借给你。”盖茨阅读后深受启发,后来曾多次推荐给年轻人。
更关键的是,两人不存在商业冲突。盖茨曾说:“巴菲特旗下公司出版的《世界百科全书》与微软的电子百科全书Encarta存在一定竞争,但是我们的商业利益几乎没有重叠。”这或许正是脾性相投的两人进一步坦诚以待的重要基础。
方方面面的合拍
盖茨曾为一本关于巴菲特的书撰写书评,一开头他就声明:
“巴菲特和我是挚友关系,对于他的事,我不可能保持中立和不带个人感情。不久前,我们刚刚携妻子一起去中国度假;他讲的所有笑话,我都觉得挺好笑;至于他爱吃汉堡和爱喝可乐的饮食习惯,我举双手赞成。一句话,我其实是个‘巴菲特粉儿’。”
这些年,两人的兄弟情是透过图片都能感受到的。
巴菲特和村口大爷一样,特别喜欢打桥牌,甚至曾说“如果一个监狱的房间里有3个会打桥牌的人,我不介意去坐牢”。盖茨投其所好,做他最优质的牌友↓↓
当然,也不能老坐着打牌,大家还得一起运动运动。
也能去路边小店随意喝点冷饮,引发网友好奇:“亿万哥俩,一般谁结账?”↓↓
兴致来了,哥俩就携手体验生活。
比如去冰淇淋店“打工”,盖茨负责点单、收银,巴菲特负责在旁边推销,玩得不亦乐乎↓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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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比如去家具店闲逛,巴菲特告诉盖茨,自己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床垫试睡员。于是两人一起试床垫,开心的氛围简直冲出屏幕↓↓
万圣节时,两人还会凑热闹打扮打扮↓↓
总之,盖茨和巴菲特在方方面面都相处得十分合拍,以至于被问及最喜欢的名人是谁时,盖茨的回答是老婆梅琳达和巴菲特。盖茨还透露,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只设置了两个快速拨号——“1”就接通自己家,“2”就接通巴菲特。
巴菲特对盖茨也鼎力支持,尤其是在慈善领域。
2006年,他宣布把资产的85%捐给5个基金会,而其中最大的一笔资金就是捐给了盖茨基金会。那笔人类慈善事业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捐赠,让盖茨基金会一举成为全球最大的私人基金会。
截至目前,巴菲特已经向盖茨基金会捐赠了约290亿美元(约合人民币1983亿元)。
一个有意思的番外是,巴菲特后来不满足于自己捐钱,还专门和盖茨一起来中国办慈善晚宴。他劝马云把自己的钱也都捐了,马云机智应对,问巴菲特:您老高寿?巴菲特答:我80了。马云笑笑说:等我80岁我也捐。
有钱同赚,有骂同挨
除了私交和慈善,盖茨与巴菲特在商业上的联系也逐渐紧密。
2005年,盖茨加入巴菲特旗下投资公司——伯克希尔-哈撒韦的董事会,直到上个月初才为了专注于慈善事业而选择退出。
盖茨创办的一家核能企业日前表示,计划建造数百座小型先进的核电站,可以储存电力以补充由太阳能和风能等间歇性能源供应的电网。巴菲特力挺兄弟,于是伯克希尔-哈撒韦旗下公司领投。
有钱一起赚,有骂也一起挨。
盖茨为美国抗疫操碎了心:一面频频在媒体上苦口婆心地科普,戴口罩是行之有效的预防措施;一面捐钱捐物,带头推动疫苗的研发速度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抗疫先锋”。
然而,美国却有大批人指责他,甚至有阴谋论者认为,这场疫情本身就是盖茨基金会搞出来的,目的是为用疫苗当幌子,进行人体试验,最终完成他的“人类清除计划”……(环环写过盖茨是怎么被谣传为“终极灭霸”的,点这里复习)
那时,巴菲特正经历“活久见”——美股10天熔断4次,因此没顾上掺和这事。结果没成想,他很快也莫名其妙被卷入了另一场阴谋论漩涡。
6月初,美国“黑人之死”引发的示威活动升级。人们随即发现,在美国各地骚乱“热点”地区,一堆堆似乎无人看管的砖块堆叠在路边,“(它们)就像在‘乞求’被不守秩序的暴徒抓住并扔出去一样。”
有人开始怀疑街头暴力冲突背后有“黑手”,甚至声称这些砖头来自于伯克希尔-哈撒韦旗下公司……巴菲特“躺枪”后,美国警方就此事辟谣,但仍未能阻止这种阴谋论在网上病毒式地传播。
过去这几个月,可以说盖茨和巴菲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,但好在一路有挚友相互扶持、携手同行。
盖茨曾在博客中写道,自己从巴菲特身上学到的所有东西中,最重要就是友谊的真谛。巴菲特曾在一次聊天时对他说:“你们会朝着身边的人的方向前进,因此跟比自己更优秀的人交往是很重要的。你拥有的朋友会在你的生活中塑造你,伴随你一生并成为你的一部分。多结交一些好的朋友,让他们留在你的人生中,但他们需要是你欣赏又喜欢的人。”
这是巴菲特的肺腑之言。早在2001年,他去乔治亚大学演讲时就说过:“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,衡量成功的标准就是:在你希望爱你的人中,真正爱你的人有多少。”
他说:“我认识很多富有的人,他们捐赠并出席答谢晚宴,在其身后的医院会以他们的名字命名。但事实是,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他们。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,却没有人对你有好感,我不在乎你的银行账户有多大——你的生活就是一场灾难。这就是对你如何生活的终极考验。”
盖茨和巴菲特因为有彼此而通过了这场“终极考验”,也希望每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神仙友情。